第8版()专栏: 寓哲理于童心 ——《张天翼寓言》序 黄秋耘 寓言是一种很迂腐的文学文学。古希腊有《伊索寓言》。我国早在二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期间,寓言就仍是盛行。《孟子》、《庄子》等文章中都有不少寓言,举例“揠苗生长”、“依样葫芦”、“缘木求鱼”、“驴蒙虎皮”、“东郭先生”……等等,都是为东说念主们所谨慎的。一般地说,寓言大都是带有劝谕或讪笑性质的粗造故事。 张天翼同道是我国著名的老作者,我早在四十年代后期就意志他了。其后在十年动乱工夫,同被打入“牛棚”,有一段时候还一都被关在一间惟有五常常米的“小房”里欧美色图,迟早相对欧美色图,索然寡欢。不外天翼同道还算达不雅。他念书好多,学识阔气,以致对佛经里的一些哲理和故事,也异常谨慎。他话语未几,但富裕幽默感。晚上“小房”里一灯如豆(其时名在“黑籍”的东说念主只配用一个十支烛光的灯泡),不消念书写字,咱们只好躺在破木床上聊天,潦倒古今,无所不谈。诚然彼此都不敢谈及政事问题和文常识题,因为隔墙有耳,万一说错了话,给投诚派的“战士”们听到了,说不定“一言不错丧身”。因此咱们谈话的本色大抵以旧书中的趣闻轶事为限,这亦然苦中寻乐之一法。 我牢记,天翼同道亦然属马的,比我年长十二岁。他的创作活命又初始得很早。我还在后生期间就读过他的演义和童话,举例《华威先生》、《包氏父子》、《清朗时节》、《大林和小林》、《秃秃大王》……都是他的代表作。至于他在开国后所写的《宝葫芦的隐讳》、《罗文应的故事》、《蓉生在家里》等,也都是小一又友们很见谅的。可惜那时我仍是“东说念主到中年”,失意了童心,对童话莫得若干兴味了。 这本集子所收入的寓言,大都是他在目田斗争后期的作品,主题大宗是讪笑和控诉反动统领者极恶穷凶、倒行逆施、蹧蹋东说念主民的舛讹,有些则是用嘲讽的格调揭露克扣阶层东说念主物的丑恶嘴脸和他们愚蠢好笑的状貌情景,大都是有针对性的。由于时候仍是由了近四十年之久,今天的少年读者不见得都大略清爽作者其时的全心和寓言的主旨所在。因此,我罗致安徽少年儿童出书社的交付,在每篇寓言的篇末,加上几句极粗造的“题解”,也许对少年读者会有点匡助。但我的浅见也可能有扭曲作者喜悦的处所,天翼同道已不在东说念主间,再无法去防守他的观点了。每念及此,我不禁愁然谚语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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